云生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名秀长叹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等义军壮大之时,便是朝廷心患之际!”
云生也是长叹一声,心中明白,低头不语。
“攘外必先安内!”上下几千年,朝朝代代都是如此。
名秀见云生丧气,遂道:“你说前四年你一直在洪水南北与金鹰作战,且讲来听听。”
云生此时见名珠与母亲离去,便详细地将龙虎关大战至大月湖兵败之事讲给名秀听。
面对名秀,这名门之后,云生当然讲得是慷慨激昂,娓娓动听。
当云生讲到石桥村,宽继贤等八人利用山谷、巷道狭窄之便利,使金鹰铁骑无法围攻,无法射箭,四战泥石县,灭掉了金鹰铁骑一个千人营时,名秀极为震惊。
泥石县之战,乃是大金王朝入主洪莽后被颠覆的第一个县城,同时也掀开了江北义军抗击金鹰的序幕,当时大江南北都为之一振,名动洪莽,名秀自是听说过。
但是,却没想到,此时眼前的云生便是那八人中的一人。
后又听云生讲到夜袭余水县,以仅牺牲四人便灭掉了一个金鹰千人营时,名秀也是为计划安排之周密感到震惊。
当听到断家堡之战如此惨烈,以一千对六千,杀敌五千,肃尚等人牺牲时,名秀也为三关将士唏嘘不已。
后又听到阻击西关河、守战石秀峰,布置周密,以少胜多,且又斩杀一名万人侯时,名秀对宽继贤之军事才能赞叹不已。
当听到云生比武,两招便胜两名千人将,夺得枪骑比武第一名时,对云生的战力赞赏有加。
当听到云生等人闯**洪南莽北,三战便消灭了扈阳县、景关县、青马县三个金鹰千人营,后又四渡马家河,再袭景关县,使用火牛阵冲破金鹰封锁线,后又游击小扈山,踏天梯、越绝壁、渡源水、火烧粮仓时,对宽继贤的周密部署和云生的诸多奇思妙想连连称赞。
名秀道:“宽继贤是一位难得的将材,也是一名用箭的高手。金鹰铁骑之所以战力强悍,主要是因为善骑射。
宽继贤以敌之长反制其敌,在以后的战斗中,你也要向宽继贤学习,能骑射绝不近战。”
云生道:“多谢伯父,侄儿谨记。”
名秀道:“国耻不雪,身心不安。你既有报国之志,我便写信给镇南王一封,让他保举你试一试。”
名秀顿了一顿,又道:“即使镇南王便保举于你,也需一段时日,你且暂时住在这里,也不要着急修炼。
这晋升十万王,不重在炼气,而重在练心。有道是:‘顺成人,逆成仙。’如若心境不稳,容易走火入魔。
有名府之中,还有数位与你年龄相当之辈,平时可以多交流,多切磋。
我名府距青岚府城也不远,也可以到城中逛逛,长长见识。”
云生听后,答谢道:“那就打扰伯父了。”
千人将重在练气,万人侯重在练心,这在风雷战神所著的《风雷杂记》中有专章叙述。
所以他和名珠修成万人侯后,并没有着急修炼第五转。二人商议一道闯**江湖,多经历些世事,再修第五转,成就十万王。
云生走后,名秀眼望云生的背影,深思良久,而后叫来一位老者,说道:“王伯,你去兵部找一找牛监事,让他查一查有关泥石县之战、余水县之战、断家堡之战、泉水府之战以及大月湖之战的资料。特别是有关宽继贤和云生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好的,门主!”
王伯正欲转身,名秀又叫住王伯,又吩咐道:“另外,再查查夜**义等六人的消息。”
在密林深处一间闺房内。
名珠母亲问道:“你俩一起三年有余,没有什么越规之举吧?”
名珠害羞地说道:“母亲,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好兄弟。”
母亲笑了笑,又问道:“那你感觉云生如何?”
名珠害羞地点了点头。
母亲看了看名珠,继续说道:“你都二十四岁了,像别人家的子女,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了。难道你没问过云生吗?”
名珠抬头看向母亲,“问过,他说母亲尚未找到,不敢谈论婚娶。”
母亲看向名珠,眼神中既有一缕惊喜和期待,也有一丝失望和叹息。
这几日,估计是云生自穿越这个世界后最为清闲的几日。
每日无所事事,除了练练枪、打打拳后,便是与名珠游玩青云山,闲逛青岚城。
青云山,正是青岚城所背靠的这座大山。
这一日,正是四月十五,月圆之夜,二人决定到**月湖去赏月。
在路上,名珠饶有兴趣地讲给云生听。
“云生哥,这**月湖可神奇了,每逢月圆之夜,**月湖便会暗生奇香,弥漫整个青岚府城。”
云生问道:“这是为什么?”
名珠道:“据说**月湖水与溢香河相连。月圆之时,溢香河中的香气便会传到**月湖,于是便香气弥漫。”
二人来到城中,只见青岚城繁华异常,高楼林立,栉比鳞次,酒旗飘扬,客舍繁忙,人如潮水车如鱼。
二人来到一座五层之高的酒楼——赏月楼。
赏月楼位于**月湖西侧,每当月出东山,湖光**影之时,这赏月楼便是最好的赏月之处。
俯瞰湖面,清风吹来,游船如织,笙歌箫起,富家弟子,蜂涌而来。
二人来得有些晚了,各层靠湖一侧的座位早已被人占满。二人来到三楼,挑了一个中间位置坐下。
**月楼的楼层也是有极有讲究的。
这第一层多为四方商人或是市民百姓,在此谈论买卖,闲谈风月。
这第二层多为未达第的青年书生,在此激扬文学,批评江山,谈论时政。
这四层、五层多为达官贵人,并不是有钱就能上得去,还需要一定的地位和名望。
这第三层非上非下,多为官宦人家和子弟。
名珠进楼,报上“名门”的名号,这才来到第三层。
二人点了一些酒菜,此时天色未暗,明月未出,二人一边闲谈,一边打探些消息。
云生和名珠二人四年来一直在云益山脉修炼,对外界的变化并不了解。
初入江南,二人想打听一些有关时局的信息,也好方便以后行走江湖。
不多时,便上来了四位青年,个个锦衣折扇,风流倜傥。
那四人靠窗户一侧的桌椅坐下。
一人道:“今年的生香阁花魁之战真是精彩!”
另一人道:“那远公子豪掷万两,只求花魁一夜温柔,真是大气啊!”
又一人道:“想起那娇滴滴、嫩若水、声如莺、貌如花的花魁,真是叫人浑身酸麻啊。”
最后一人道:“我等是没那个福气了,谁让人家有个当丞相的老爹呢?”
其余三人大惊,忙道:“切莫胡说!”遂赶忙朝周围望了望。
云生听后,顿时心中气愤。
想想江北不知多少的有志之士为了驱逐鞑虏,复我河山,舍家离子,出生入死,洒血捐躯,最终死于金鹰的屠刀铁骑之下。
而江南的一群公子哥,心无半点报国之志,每日尽享繁华富贵,豪掷万两,只求花魁一夜温柔。
想想这些,真是令人气愤。
“啪”的一声,云生站起身来,将茶杯摔于地上,怒气冲冲地看向四人,直看得那四人头皮发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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