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这一声询问听上去平淡无波,却直接让秋生等人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人想都不想就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五体投地,用颤抖而又讨好的声音说:“陆,陆尊者,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我们和草立自幼相识,他求我们帮他守阵,我们也只是,也只是出于友谊才帮他说了两句话,并没有对您动手的意思啊!”
“是啊,陆尊者,我等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寻求宝藏,有您这样的大能之人在,我们也不敢奢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回去吧!”
这三人所在的十方宗势力和草宗差不多大,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自然不敢再招惹陆鸣。
更何况就算他们三人神魂俱灭,十方宗也绝对不敢和一个地道君境界强者叫板,他们死了也是白死。
看着这几人战战兢兢匍匐在地,并且极力的自证“清白”,陆鸣除了觉得可笑之外,还真没有其他想法。
草立也算是交友不慎了。
草宗年轻一辈的最强之人惨死当场,引得众人无限唏嘘。
而刚刚将其除之而后快的陆鸣,脸上竟没有露出得意的表情,也没有再继续展开杀戮,而是走向了羊幂和李思思。
两人虽然见识到了陆鸣可怕的实力,但却对他并没有任何畏惧,脸上隐隐可见喜悦的神情。
草立之死虽然可惜,不过也是自寻死路,自讨苦吃,如果早早收手求饶,又何至被置于死地?
不管是草本还是草立,说到底他们的死都要归咎于自己,没有实力却嚣张跋扈,踢到了铁板,却要横冲直撞。
不撞南墙不回头,结果一头在南墙撞死了。
当然这也是天之骄子的通病,过于自大,刚愎自用。
但这同时也少不了被别人挑拨,如果能早早知道陆鸣的真正实力,恐怕他们也不会去硬碰硬了。
陆鸣走过来的时候,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低下了头,连正眼都不敢看他,生怕稍有不慎就惹祸上身。
之前那位告密的人更是早就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人群。
禹宙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似乎已经陷入了臆想之中,脸色一片惨白,好像正在等着死亡的宣判。
羊幂毕竟刚刚死了师兄,也不好意思把脸上的喜悦表现得太过明显,但眼神之中的敬佩之情是溢于言表的。
不过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懊恼不已,没想到当日这么多世家长老竟然全都看走了眼,如果当时能够执意报恩,把陆鸣带回羊家,此时应该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这样的强者坐镇,羊家也一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要知道她们家族中的老祖也只是地道君境界,而且才突破了没几年,以陆鸣现在的实力看已经足以与之一较高下了,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都是实力说话,就算陆鸣是个散修,就算他是武神大陆来的,但只要他的实力能够碾压众人,出身什么的又有谁会在乎呢?
不仅羊幂,这些宗门弟子又有谁没在懊悔呢?
不过覆水难收,羊幂也没有纠结于此,等陆鸣站定之后,便拱拱手说:“陆前辈实力了得,实在是让晚辈敬佩不已!”
李思思在旁边疯狂点头,“是啊,陆前辈你真的太强了,当日被你所救真是我们的荣幸!我自出生以来还从没见过您这么强悍的修士!”
三人说话的功夫,禹宙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浑身发抖,宛若筛糠,牙齿咯咯作响。
还不等陆鸣发难,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展开趴在地上,脑袋砰砰地往石头上撞。
“前辈,陆前辈!陆大师!求求您,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先前种种都是小人的错,可小人也是受了那个草本的挑唆才会和您叫板的!”
“小人罪不至死啊!请您明察秋毫,放过小的吧!”
禹宙为求活命,倒打一耙,一切都推到了草本和草立的身上。
反正陆鸣现在已经把草宗最寄予厚望的这两位弟子都杀掉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一切罪过都推到草宗那里去,这样起码能保得住城主府。
此时禹宙肠子都悔青了,只希望自己的演技能够瞒天过海,迷惑住陆鸣。
陆鸣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了禹宙的后背上,“你当我是傻的吗?!”
陆鸣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踩了下去,正要发难之际,一黑衣老者连忙走了出来。
“阁下请慢!这位尊者,之前只是老夫也有所耳闻,确实是,少主搬弄是非,但可否请您看在城主府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他毕竟是我们一城的少城主,你若是能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从今往后,一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羊幂见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面露痛苦之色,也站出来想要求情,结果还没开口就被陆鸣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他虽然只字未提,但眼神之中的警告意味十足,显然不想让羊幂插手此事。
羊幂心领神会,为了不让自己的家族受到连累,也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陆鸣冷冷地对那个老者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少城主,想必就是从小到大被你们惯成这样,才会搬弄是非酿成大祸。”
“我今日若是不加以管教,你们一城日后只会更加遭殃,你不必多言了!”
陆鸣说完之后,完全没有给老者还嘴的机会,一脚踩了下去,直接踩碎了禹宙的后脊梁骨,将其内脏踩破。
同时从脚心一股源气,令其身体膨胀,爆裂而亡。
禹宙的身体像个炸弹似的砰的一下,变成了无数碎块和肉沫,瞬间飞出去老远。
不仅空气中有一股令人恶心的恶臭甜腥之气,那些碎肉块甚至甩在了好几个人的脸上。
可巧的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当日在场与禹宙为伍之人,这显然是陆鸣在向他们发出警告。
他们死罪虽免,但同样也别想全身而退!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城主之子也死在了陆鸣的手里,可偏偏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更没有人敢站出来声讨他。
哪怕这些人都是一城的子民,可强权之下,谁又会管这种闲事呢?
而且这一切确实都是禹宙自己长舌所致,他嚣张跋扈多年,无拘无束,没想到这一次碰到了难缠的对手,直接神魂俱灭了。
那些贵族子弟被溅了一身的血肉,纷纷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将自己的过错一一承认,不停地扇着嘴巴,保证再也不敢。
羊幂和李思思的亲人们虽然没有求饶,但心里头也是惴惴不安,害怕陆鸣会秋后算账。
老者没有想到陆鸣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时之间脸色难看,死死的咬着牙关,过了好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陆尊者!您此举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城主府放在眼里了!”
“禹宙是我们城主唯一的血脉,你竟然因为这种小事对他痛下杀手,城主若是知道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好自为之吧!”
老者甩了一下衣袖,心中大骂陆鸣不听劝。
以老者的想法,禹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出了名的护短,就算这事儿是禹宙做得不对,他也绝不会放过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
他也是地道君境界,等到真正的强强对决上演之际,陆鸣难道还能全身而退吗?
陆鸣冷哼一声,全然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对方说:“你本与此事无关,我不想与你计较,可你如果继续大言不惭地挑衅我,那我不介意送你一道上路!”
“我,我……”
听闻此言,老人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声叹息,退了下去。
他就算心中再愤愤不平,也拿眼前的人无可奈何,对方虽然年轻于他几十岁,可是实力已经达到了地道君境界,属实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了。
围观之人也个个在心中大骂老者愚蠢,禹王就算再想替儿子报仇,也得看看实力是否允许,他年事已高,剩余的修炼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禹宙人死不能复生再加上城主府不占理,禹王权衡之下究竟是否会报仇都还不一定,他这个时候跳出来挑衅一个地道君境界的强者,那不是找死吗?
而且就今日陆鸣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禹王就算亲自出手,也未必奈何得了他,毕竟禹王这些年又醉心于权势,疏于修炼。
常言道宁可欺负老的,不能欺负小的,陆鸣正值年轻力壮之际,禹王除非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否则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名老者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于是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陆尊者,小的刚刚一时着急而说错了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禹宙搬弄是非,死有余辜,确实不值得同情!”
听到老者这样说,有的人气他没有骨气,有的人恨他背叛主子,但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做得对,何必为一个已死之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呢?
更何况他们现在其实也自身难保,万一陆鸣一怒之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跟着遭殃,那他们就算联合起来也是无力抵抗的。
此时陆鸣在众人眼中就如同星河之月,耀眼夺目,无人能盖过他的光芒。
而且陆鸣的身上天生带有一种傲然之气,仿佛凌驾于世间万物,俯视众生,让所有人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地道君强者的气息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明明没有发怒,我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是啊,这样强悍的威压,哪怕是在未域的青年比武大会中,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就算是涂山丝他们,也无法与之相媲美啊!”
“这年轻一辈之中,陆尊者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头名了?”
众人低眉顺眼,嘁嘁喳喳地议论着,这些话倒并不是恭维之词,而是陆鸣的实力让他们心服口服,真心实意地敬畏赞叹!
与此同时,阵法的中央突然出现异响,这声音轰轰隆隆,仿佛有什么机关正在被开启。
听到这声音陆鸣眼中一喜,不再理会众人,随意的朝羊幂摆了摆手算作告别,便立刻飞身而去了。
他的身影转瞬即逝,速度之快,甚至让人来不及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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