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晰讶然,这是一群很有凝聚力的团体,很团结,指挥有方,对敌有策,各抒己见,且能谨小慎微。
看起来是一个修为很弱的团队,可他却意外的觉得,这个团队似乎很强大。
这感觉,无从得知来源于什么地方,只是有一种无形的直觉牵引着他,让他这么以为。
羿族。
“这羿珠,什么时候能炼化?”姬妃皱着眉头看着在羿焱池中打坐的洛阳。
“妃儿急什么,想要将它炼化出来,恐怕最少也得需要八十一日。”坐在上手的男人,一身红袍,手中捏着一串珠子,声音听上去带着一股不疾不徐的稳态,眉目间静如古井。
姬妃有些等不急。
“父亲,这时间也太久了。”
“当初那女人怀了她,将她生出来,可是也是用了十月时间,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够炼化的?且等着吧。”
“可是上月界的角逐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已经不足半年时间了,这时间上也太赶了,等将它炼化出来,再用来提升修为,还需要三个月的时日的。”
男人眸子睁开,眼里一抹化不开的浓重戾色。
“哼,只要拿着参赛资格,就有资格参与,怕什么?就算开始了,这名额之争,一时之间还分不出胜负来呢。
成大事者,就要沉得住气。”
姬妃抿唇,“父亲说的是,孩儿再等些时日。”
“那个女人呢?”
“暂时还未找到她的藏身之处,不过这人已经抓到了,那女人找不找她也无所谓了。”
姬横岗眸里阴墨浓重。
“去把那女人找出来。”
“父亲为什么要在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何需要找她?岂不是浪费我羿族人力?
倾其族力,只为找那个女人,父亲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吗?”姬妃狐疑的目光望着上首的姬横岗。
姬横岗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
“那个女人,是我族中耻辱,怎能留她逍遥在外?”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派出族中一小部分的人力前去寻找,找不找的到,那就靠运气了,孩儿觉得实在没必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
姬横岗沉默几息,吐一句。
“总之去找。”
“孩儿知道了。”
“错亿呢?”
“错亿他,不知道混迹哪里去了。”提到自家这个弟弟,姬妃就有些头疼的咬牙切齿。
那就是个混账小子,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不好好修炼,反倒是成天出去鬼混,都不知道人鬼混到哪里去了。
十天里,有八天都见不到那小子人影。
没准儿,这会儿又窝在哪个酒楼里贪酒吃呢。
“算了,随那孩子去吧,这个家族始终是需要你来承担起责任来的,肩负起责任来的人,并不是他。
可能他心中也是多有怨气吧。”
姬妃闻言垂下了眸,她羿族里并没有立长一说,之所以选中她来作为未来继承人培养,完全是因为她本身的资质,天赋异禀,是上天选中的未来继承人。
而她的弟弟,姬错亿,就只是在她的光环之下出生的一个弟弟而已,身份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特殊,没有人将他当成未来后继人培养,对他并没有抱下什么希望,所以,一直以来,她父亲对弟弟算是不闻不问,放养式的养成。
也养成了如今这嗜酒如命,成天混账之行的弟弟。
一天天的,她也不清楚她弟弟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总之每次看到的时候,多数都是在抱着个酒坛子灌酒,要么就是抱着个酒坛子呼呼大睡。
修为上差劲的就自是不用提了。
家族里供给他的资源也并不少,只要他想要,无条件供给。
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跟族中要过资源,更何提修炼了?
没有资源拿什么来修炼?
可见她弟弟对修炼一途是有多不上心。
平日里,就连教场都不去,连最基础的家族课业都无法完成。
她这个弟弟,再这样荒唐下去,算是真的就这样废了。
她倒是好几次都想跟他好好交流一下,奈何她这个弟弟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话,若是能够言听计从,她也可以给她弟弟谋一个好前程,让他成为人上人。
在修炼上,自然也是能够给他提供一些帮助的。
只是,她跟弟弟之间似乎隔阂了一层,始终都无法捅破这层隔膜。
后位继承人就是他们之间无法打破的屏障。
继承人只有一个,但是,争夺继承人之位的却是她和弟弟。
当然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继承人之位会被她弟弟抢走,从她弟弟的资质上来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而她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把继承人之位让给弟弟。
因为,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的。
家族对她委以重任,抱以希望,她不可能为了弟弟,辜负整个家族对她的期望。
而这也是她活着的意义,生存的目标。
她生来是为了家族的,就一定会将家族带向更长远的未来,发展到上月界中去。
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会不择手段。
即便是弟弟,她也绝对不会退让的。
羿族山门下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一身便衣的少年,靠在树枝上,半挂半躺,手上提拎着个酒壶,正惬意的眯着眼小歇。
盛倾澜跟月牙儿两个不知从哪儿弄了个花布袄裹身上,头上戴了个花布巾,一身村姑相的打扮。
俩人狗狗祟祟的拖了辆板车,往山上拉。
“bia唧”一下,酒壶掉在了盛倾澜的脑袋上,盛倾澜抱头捂着脑袋,扭曲着脸瞅了一眼掉地上的东西。
抬脚就一脚踢了出去。
“娘的,什么鬼东西?”说着,抬头瞅了一眼上方,酒壶是从上边儿掉下来的,这一抬头,就瞧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半倚半靠的挂在枝头上。
盛倾澜懵——
诶?!
有人?!!
顿时间盛倾澜如临大敌,一脸警惕的盯着上边儿。
刚才她跟月牙儿说话,这人听去了多少?
不会已经识破了她们身份了吧?
月牙儿也抬头跟着往上撇了一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眯眯的把盛倾澜踢出去的酒壶捡起来,提拎在手里,冲着上边儿的人招了招手。
“喂,树上的小哥哥啊,这壶酒是你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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