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啸既然决定要做戏,自然要做得像一些,当下狂笑一声道:“就凭你还不配陈某施展凝血神爪。”
司徒伯雷气得哇哇大叫,也不说话,纵身向上,双拳击出,分别击向洪天啸的左胸和小腹,同样是一招“双龙出洞”,只不过此招在司徒伯雷手中使出来,无论是熟练程度,还是巧妙程度,还是威势,都远远在司徒鹤之上。
司徒鹤虽然不能动弹,但眼睛却可以看得到,在看到司徒伯雷的这一招“双龙出洞”之后,心中大为惭愧,更是后悔,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会一点皮毛功夫便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洪天啸猜想司徒伯雷此刻的功力大概已经恢复了二成左右,不过在面对他这一招“双龙出洞”也不敢大意,当下大叫一声“来得好”,便侧身闪过,反手一招天山六阳掌的第二式“安禅制毒龙”,击向司徒伯雷的右胯。
司徒伯雷早知自己这一招定然无效,不等招式变老,便右手化剪,径直剪向洪天啸的右手手腕,左手变掌,切向洪天啸的小腹。洪天啸一见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倒不是司徒伯雷这一招有多厉害,而是这一招竟然是逍遥派的武功,正是如意刀法中的一式,叫做“无拘无束”,只不过司徒伯雷是以手为刀而已。
如意刀法原本是无崖子所创,本就是一门极为厉害的刀法,后来又经过历代逍遥派掌门的去芜存菁,无论在招式巧妙上,还凌厉威势上,都大胜以前,所以司徒伯雷如意刀法一经展开,虽然是以手代刀,威力仍是不凡。若是司徒伯雷的功力无损,手中再有他的金龙宝刀在手,威力只怕要增加数倍。
不过,即便司徒伯雷功力无损,手中再有他的金龙宝刀在手,对洪天啸仍是没有威胁,毕竟洪天啸对如意刀法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洪天啸本来十招之内便可制住司徒伯雷,但是他很好奇为何司徒伯雷会逍遥派的功夫,于是也只使出三分功力,一招一式地与司徒伯雷打斗下去,为的就是想看看司徒伯雷还会多少逍遥派的武功。
如意刀法虽然只有八招,但每招又有八式,是以共有六十四式。以前对敌的时候,基本上如意刀法已经展开,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这一次司徒伯雷却是越打越心急,他依仗这套如意刀法纵横江湖数十年,少有敌手,没想到六十四式已经使完,却也奈何不得对方,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其这个“陈近南”的武功来。
司徒伯雷心一狠,手中招式突然一变,竟然使出一套白虹掌来。白虹掌乃是和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天羽奇剑、天山杖法、寒袖拂穴同为逍遥派创派六大进攻性武功,乃是无崖子的师父一手所创,非是逍遥派亲传弟子绝不传授,没想到司徒伯雷竟然会使,洪天啸愈发好奇司徒伯雷与逍遥派的关系了。
就在一旁观战的司徒伯雷的二弟与一众弟子也从没见过司徒伯雷施展过白虹掌如此精妙的掌法,一个个俱都看呆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陈近南”定然不是大哥(爹爹、师父)的对手。
九公主见司徒伯雷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掌法,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暗道,若非是司徒伯雷刚才元气大伤,此战胜负倒还真是个未知数,毕竟九公主不知道洪天啸武功的出处,否则自会是另外一个想法了。
司徒伯雷使出白虹掌,洪天啸再不怀疑,当下不由长啸一声,掌法一变,一套威猛无比的降龙十八掌使将出来,招招克制白虹掌。倒不是说降龙十八掌能够克制白虹掌,而是洪天啸对白虹掌太过于了解,是以才能招招克制,果其不然,司徒伯雷招招受挫,士气大减,三招过后,洪天啸的右掌便已经架在了司徒伯雷的脖子上。
司徒伯雷纵横江湖一生,从未有这样的惨败,对方似乎还没有用全力,不由心中暗叹一声,面如死灰,双眼一闭,只等着洪天啸下手。司徒伯雷早知此战必败无疑,只是没想到对方只用三招,就将自己视若珍藏的压箱绝技白虹掌给破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娇斥:“住手,休伤我爹爹性命。”接下来,便是一阵阵呼喊声:“不要伤了我师父的性命。”
司徒伯雷情知对方武功太高,自己的一众弟子就算是一起上,也绝对不是洪天啸的对手,急忙虎目一睁,高喊一声道:“住手,你们暂且退下。”司徒燕本已带着一众师兄弟向洪天啸冲去,闻言不由又止住了脚步。
司徒伯雷对洪天啸道:“陈总舵主,司徒伯雷技不如人,即使老夫功力无损,也绝不是陈总舵主的对手,败得无话可说。司徒伯雷但求一死,不过还请陈总舵主能够放过他们,老夫会让他们从此退隐山林,至于剩下那数千兵士,就随意陈总舵主安置吧。”
司徒伯雷情知“陈近南”此来主要是为了自己手下的那五千精兵,至于自己的这些弟子的生死倒是些关系不大的因素,所以才会有此请求。
“大哥,我们情愿与你同生共死。”司徒伯雷的二弟司徒仲雄见司徒伯雷已有求死之心,急忙高声大喊。
“对,师父,我们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师父,我们和他拼了。”、“师父,我们绝不是孬种。”一个个血性汉子的呼声此起彼伏,司徒伯雷听得热血沸腾,更是不忍让他们白白送死。
听着此起彼落的声音响起,洪天啸暗暗点头,司徒伯雷的这些弟子虽然武功一般,但倒也个个都是热血汉子。洪天啸又转眼看向刚才那人,见其脸上犹豫之色更甚,于是便高声道:“有愿意追随我的请到走我身后,否则的话,休怪陈某手下无情。”
“呸,我们宁死也不加入天地会。”、“只要你敢动我师父一根汗毛,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但是,随着这些声音的又一次响起,那个人终于迈出了脚步,飞快地来到洪天啸的身后,低声道:“总舵主,属下愿意誓死效忠。”
此人或许是心中害怕,竟然连名字都忘记说了,洪天啸正不知此人是否就是原书中贪生怕死的元义方,却听司徒燕已经忍不住心中怒火娇斥道:“元义方,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小人,我司徒燕真是瞎了眼了。”
洪天啸闻言不觉一愣,暗道,莫非这司徒燕和元义方之间的关系与那方怡和刘一舟一样不成,再转首向身后的元义方看去,见其虽然现在低着头,满脸通红,长得却也果然是一表人才。
元义方诺诺道:“燕妹,天地会陈总舵主乃天下少有的英雄,天地会更是天下最大的反清组织,既然现在陈总舵主不远千里到王屋山求贤,我等自当该谨奉陈总舵主的号召,加入天地会,方有前途。”
司徒燕没想到元义方竟时如此的反复小人,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父兄落入敌人手中,而自己的恋人也在这关键时刻背离自己投靠了敌人,第一次见识这种场合的司徒燕只能是委屈得凤目含晶,气得浑身发抖。
身旁的曾柔急忙双手扶着司徒燕的左臂,轻声劝慰道:“师姐,何必为那种小人伤了身体,眼下还是想一想怎样将师父和师兄救出来才是。”
司徒燕经曾柔这么一劝,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下来,轻声泣道:“师妹,师姐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从你的劝告,被这卑鄙无耻小人的甜言蜜语乱了心智。师妹,爹爹和大哥都落在了陈近南手中,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我们怎么能将爹爹和大哥救出来呢。”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元义方心中那一丝害怕和羞愧也因为司徒燕的左一句贪生怕死右一句卑鄙无耻骂得心头火气,不禁怒声还口道:“呸,当初若非是为了跟司徒鹤争夺王屋山派的掌门,我又怎么能看得上你这个黄毛绿眼睛的怪物。”
司徒燕长相与中原人大大不同,生平也最忌讳这句话,小时候常常被师兄弟们耻笑,每一次都会哭着找司徒伯雷诉苦,司徒伯雷自然将那几个耻笑她的师兄弟重罚一顿,后来,众人都长大了,虽然知道司徒燕的身世别有一番蹊跷,但再也不会提及这几个字了,如今已有七八年没有听到的刺耳之言让司徒燕更是受不了,当即拔出手中宝剑,怒斥一声:“无耻的叛徒,我今日与你同归于尽。”
司徒伯雷早已经睁开了眼睛,刚才的一幕自然全落在眼里,此刻见司徒燕竟然拔剑冲向元义方,不由大吃一惊,姑且不说连自己也不是敌手的“陈近南”,就连元义方她也万万不是对手,只会受辱。
奈何穴道被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司徒伯雷只能干急。不料,就在司徒燕刚刚冲出五步的时候,司徒仲雄突然凌空一跃,挡在司徒燕跟前,转身道:“燕儿,眼下强敌在前,不可冲动,以免乱了阵脚,且听二叔安排。”
司徒燕心中虽怒,却也不敢不听司徒仲雄的话,小蛮脚一跺,“唉”一声叹气,再次回到曾柔身边,曾柔自然又是柔声相劝。洪天啸看在眼里,越看越觉得曾柔就是双儿的影子,心中暗道,双儿既然让给了大哥,我日后就把曾柔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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