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动身
好消息是大事次日就带着解密出來的神图找三胖子。三胖子千恩万谢后拿着图找到他们,一张黄纸上大师用毛笔将路线勾出來,并且做了很多注释,全是地名,得到这幅图,兄妹俩兴奋地直要见见大师。三胖子却说大师是修身隐居雅士,不喜欢外人打搅,但是王芳缠着三胖子非要他引见。三胖子只好答应她。
來到神龙寺,见到大师,王芳无尽仰慕之词,说得大师摇手直道谦虚的话。大师喜欢这小丫头,不但耐心地听她唠叨还要请他们在寺中吃斋,斋饭清淡,王芳却吃得欢快,说她以后要是老了,一定会像大师这样找个清净的地方,谁找她她都不见。大师眼小,一笑就看不见眼了。
斋饭期间,大师给他们传授了佛法,谈到命时,大师说人生如个坛子,每个人都有相同的坛子只是坛口朝向不一样,指对了方向,命就好,指错了方向,装进了不好的东西,命就差。他不关心他们的事,却好言劝他们:“一只脚上船,看你踩在何处船不会翻,这是要自己把握的。”
王芳悟性高,一想即通,回道:“本该享盛世太平的,为了孝道,我和小哥只得这般奔波了。”王囍不懂大师什么意思,看妹妹很厉害的样子,应道说是啊!
从神龙寺回到李富商家,他们互相谋划起來,李富商说地图已经到手了,按着地图走,到山阴应该很快可以寻得大禹墓。李富商一直拿着地图,后來又说他听说大禹墓中有大量的财宝,好多年他一直感兴趣,就提出他也想跟去看看,况且你们二人势单力薄,在外人生地不熟,山阴等地自己都常去的,地图上画的各个标志点,他都认识。
王芳问他不做茶叶生意了,李富商说生意由夫人打理,暂时放开段时间,而且从长安到山阴,花钱雇驿站马匹,半月的时间就可以到,只是盗墓他沒做过,还得找行内人做向导才行,沒等他俩说什么,李富商立刻说他在道上结实的一个朋友是盗墓的,要带上他去。
李富商计划周密,还讲到要带足够的干粮,水,工具,衣物,蜡烛,火折子,药品,盘缠,由于是初夏,衣服最好带薄点的,但是假如路上遇到阴冷天气,还得带上厚点的衣服备用……他说的好像要去大禹墓的不是他们而是他,王芳知道这李富商心中在打墓中宝藏的主意,但是想到自己喝小哥确实不能组队肚子前往墓穴。盗墓是上代人的手艺活,自己不但沒盗过墓甚至沒有进过墓。
王囍把话说在了前面他们不是为了墓中的宝藏,只是老祖宗的遗愿沒能完成,他们要替他完成。如果能在大禹墓中找到线索,宝藏他们可以一分不要。王芳说那不行,真有宝藏我们得四六分,你六。王囍说她话多,李富商挥手笑道:“我家产可能不比那里面的少奥,哈哈,我只是好奇,不是冲那宝藏去的。”
当下几人商定了,明日李富商去找他那盗墓朋友,而他们和夫人到长安街上置办外出要买的必需品。夫人对李富商外出的事已经麻木了,甚至不问他去哪,想想也是,一个商人到处跑天经地义的事。他俩陪着夫人在长安街上布店做了几套衣服,买了合脚的鞋子,拎回去一包的蜡烛和些口服外敷的药品。
待见到李富商的朋友,他俩三观俱毁,蓬头垢面不说,一见到人喜欢左右摇动头,跟贼似的,刚说话就一个“你娘”,经李富商介绍后,拍着王囍就称兄道弟。他自称是丈土门派,只是一般一个人单干,话痨似的和他们说了他鼻子如何如何灵,可以闻到地下一尺厚藏着的东西,而且是瓷器还是玉石都可以辨别出來。
李富商说了他俩的身份,柳开贵拍着手叫:“原來龙丘日有后人啊!他可是个传奇人物呀!”柳开贵知道龙丘日?他说行里沒人不知道龙丘日的,有人传说他前世是天上看守仙桃的树下狐狸转世投胎的,老死时幻化成只红皮狐狸,升入天上重新做他的看桃狐。柳开贵仔细打量了他俩说:“你俩虽然是侄孙,却依然可见到股仙气,特别是姑娘你,眉宇间透着灵动,能和你们共事实在荣幸。”
王芳心里和嘴上都笑成了朵荷花,说:“你这人真会奉承,老祖宗怎么的,那是他,和我可沒关系。”不是说我老祖宗一手坏了你们的门派吗,你们不记恨他?
柳开贵说:“那是奇门,再说现在已经不怎么讲究门派不门派了,谁会那么傻出生入死专挑大的机关多的墓穴是发财,一般一个墓,两个人足以,晚上动手,鸡鸣前撤出來,起码够活数月吧!”
王芳嗤之以鼻,说:“胸无大志,要是我就专挑宝物多的坟去偷。”
柳开贵歪着头笑意绵绵,从口袋中摸出块玉,说:“小姑娘还真是嘴上不饶人啊,來,这块玉赠与你,算是个见面礼,可得叫我大哥。”王囍给赔礼说:“小妹向來洒脱惯了,口无遮拦,不要介意啊!”
沒想到,王芳接过玉佩又塞回去给柳开贵,不屑一顾了说:“上面瑕疵暗斑好多还当活宝……來,我给你我的。”柳开贵被她说的一脸尴尬,她却像沒事似的,搞得王囍面子挂不住,拉过她敲着她的头说:“你再这么无礼我不收拾你!”
王芳沒理王囍,拉过柳开贵,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珍珠。柳开贵一手抓过來,盯着红珍珠看,中间有条粉红色的带,绕着珍珠一个圈,看得他甚是心动,自叹不如。王芳大方地把珍珠送给他,喜得柳开贵说:“姑娘家送人家东西一般可都是定情信物奥!”王芳甩给他一个侧脸,根本不在意他,突然想到对李富商说他们今天已经把该买的东西买齐了,又回过头问柳开贵:“你靠谱吗?别半路上把我们丢了?”
柳开贵忽然愣住,立马严肃了说:“也许真会半路把你甩了。”
她说:“那我得找绳子把你拴着,而且得上个牛栓。”
李富商请他们进屋喝茶,把地图给柳开贵看,问他大禹墓一趟去得花多长时间。柳开贵拍案道:“什么?!大禹墓?”举起地图看,汗流得好夸张,皮肤本就不好,一流汗整个脸跟黑馍似的。他把地图往桌子上一放,站起來说:“这个忙我帮不了。”
李富商撑着手要站起來,王囍忽地杵起來,一言未发,听到小妹问柳开贵:“來时,他沒和说要去大禹墓吗?”
柳开贵转过身对李富商说:“你只说请我做个指引,要讲去大禹墓,我來都不來。”
李富商站起來,问他如何这般说?王囍问他是不是嫌路途过于遥远,长期外出家里人不放心?柳开贵说不是,大禹墓历來为行家争论之处,传说当年大禹葬于其中,墓里有九条妖龙把守,常人别说进去就是挖它一寸土都会遭到天打雷劈,反正不能去不能去。柳开贵说的神神秘秘,王芳问他遇到过?他说沒。
王芳手一指他,笑话他胆小,道听途说,不亲眼见到能信,我老祖宗仙山都去过,不照样是怎么进去怎么出來的,你要是胆子小,不肯前去,我们就另寻他人,不信沒人愿意去,里面宝藏可比沈万三的多了。
柳开贵依然不同意前去,她的激将法对他沒用,不去就是不去。李富商沒辙,说:“那好,你给我找愿意去的,我愿意付银子。”
柳开贵说:“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沒人愿意去,太冒险了。我宁愿在家中喝你给的茶,听人家唱戏,不会和你去的。”
王芳翻着白眼气愤愤地说:“哼!什么人呀!还吹牛,自己,耶耶,鼻子怎么怎么灵,珊珊自诩我看你是,也只能在相间坟头偷偷尸体上的一两个铜子买卖包子吃了,一副邋遢样,一辈子只能过苦日子,哼!”
柳开贵捂着胸口说:“哎吆吆!心疼,小丫头嘴真毒,那我也不去,就不去。”说着,他还赖开脸皮沒正经的样。气得王芳蹿上去对着他一顿暴打,抓脸撕衣服,在院子中闹开,大吼大叫,惊得李富商噗嗤笑起來。柳开贵只有退让的份,扭不过她,纯然一个小泼妇的样子,往地上一坐哇哇哭起來,说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结果遇到的人这么靠不住,一点小忙都帮不上,一边哭还一边抽噎。
王囍认为自己脸被她丢完了,一把拽她起來,往她屁股上就打了一巴掌,说:“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啊!以后怎么做人?人家不帮我,再找别人即是,哭算什么!”腮红淋到泪水染红了两片嘴巴,她一脱手又坐到地上低着头哭。王囍再拽她,她就拖着身子,活一个小孩,把他们都逗笑了,王囍脸上越是无光,用力一拉,“咔”,完蛋,手脱臼了,疼得她哭声更大。
柳开贵慌忙答应说他去去,不但去还带人一起去,行了吧?她哭声忽然小了,抬头看着他小哥,说:“你把我手拽脱臼了……”一只手擦着眼水,另一只手伸给王囍,看着柳开贵说:“什么人呀!”王囍抓住她胳膊一拉一搓,将骨头接上,她竟沒喊疼。
等她情绪稳定了,柳开贵又唠叨说此趟前去怕是凶多吉少,李富商赶忙拦住他口说:“柳兄,此言不可乱说。”
柳开贵说:“你们不知这个中情况的严峻,我可不是胡说,江湖传说谣言沒有根据,不会空穴來风的,你得知道。”不过,考虑到他们不懂规矩,擅自闯入墓中必定会惹祸上身,柳开贵说他完全是处于你们和这小丫头的安全考虑,不然打死也不去。王芳反驳他警告他不要老叫他小丫头,芳龄也有十八二十了呀!
柳开贵说他认识不少同行,只要他们肯付盘缠费和酬劳,他说一下,可以再带上两个一同前去。山阴也不是空旷之地,会稽山上风景优美,多有文人雅士居住,沒有战争,交通也便利。当下,柳开贵和他们商定,月中出发,这几天在家中简单打理交代下。
当月十五那天,李富商在家中上香拜祭了佛祖祈求了平安,同时,他们也都准备就绪。柳开贵带來的人一个叫何武,一个叫罗建树。从驿站花银子私购的马匹身体矫健,赶路十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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